第(2/3)页 徐景天听到这番话,脸上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。他轻咳了一声,装出一副谦虚的样子:“孙馆长过奖了,我只是做了一个华夏人应该做的事情而已。文物是我们民族的瑰宝,理应回到祖国的怀抱。” 孙副馆长满意地点了点头,然后将目光重新聚焦到桌上的胆瓶上。他伸出手,轻抚着瓶身,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。 “各位请看,”孙副馆长的声音变得更加专业和权威,“这釉色是多么的温润如玉,青中带灰,正是南宋官窑的典型特征。” 他将胆瓶拿起来,对着灯光仔细观察:“再看这开片,自然天成,纵横交错,没有任何人工做旧的痕迹。这种开片是经过了近千年岁月沉淀才能形成的,现代仿品根本无法达到这种自然的效果。” 说着,他将胆瓶翻过来,指着底部说道:“最关键的是这里,大家看,底部这个'官'字款,笔法遒劲,深浅适中。” “这种款识的写法,完全符合南宋时期官窑瓷器的特点。而且胎质细腻坚硬,叩之声音清脆悠长,这些都是南宋官窑的标志性特征。” 孙副馆长放下胆瓶,双手背在身后,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:“我可以负责任地说,这件胎瓶不仅与故宫博物院收藏的南宋官窑作品如出一辙,在某些细节上甚至更胜一筹。” “这样的精品,如果不是真正的南宋官窑,那世界上就没有真正的南宋官窑了。” 说完这番话,孙副馆长目光灼灼地看向杜明德,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杜老板,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?是不是应该收回刚才那些不负责任的猜测?” 会议室里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杜明德身上。杜明德感受到了这种压力,但他的表情依然平静,只是轻抿了一口已经凉透的茶水。 就在这时,杜明德刚要开口为自己辩解,身旁的杨博文老先生却伸出手来,轻轻按住了他的手腕。 这个动作虽然轻微,但力道却很坚定,带着一种长者的威严和智慧。 “老杜,别急。”杨博文的声音虽然不大,但在这个紧张的氛围中却显得格外清晰。 杨老年近七十有余,满头银发梳得一丝不苟,虽然年事已高,但眼神依然锐利如鹰,精神矍铄。他在沪上古董界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,见过的奇珍异宝数不胜数,经历的风风雨雨更是常人难以想象。在这个圈子里,他的话就是权威,他的眼光就是标准。无论是收藏家还是博物馆的专家,提到杨博文,都得给几分薄面。 果然,杨博文一开口,整个会议室立刻安静下来,连刚才还在窃窃私语的人也停止了交谈。 “徐老板,孙副馆长,”杨老慢条斯理地说,声音如陈年老酒般醇厚深沉,“这件瓷器确实做得不错,工艺精湛,色泽也颇为悦目。” 随后,他轻轻摇了摇头,眼中闪过一丝遗憾,“但老朽看底足处理还是不到代啊。” 杨老伸出颤巍巍的手指,在空中比划着,“宋代官窑底足修坯工艺独特,那是千年传承下来的绝技。真正的宋官窑,底足必须经过三道工序:先是粗修,再是细磨,最后还要用特制的竹刀轻刮出细腻的纹理。” 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,仿佛透过时光看到了千年前的窑火,“而这件瓷器的底足,虽然形似,但那种天然的岁月痕迹却模仿不来。” “真正的宋代底足,会有一种特殊的'火气',那是无数次窑火淬炼留下的印记。” 第(2/3)页